【双花叶】我的你 05
#高考零分作文系列2
#2018年全国三卷（其实没啥关系，两年写5章你好意思吗）
#我尽量不写崩 私设有
客厅没有开灯，但是电视机还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着，跳动的液晶屏幕散发的莹莹冷光就是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孙哲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眼死死地盯着电视机上的画面，手还维持着紧握遥控器的悬空状态，全然忘记了这样的动作会给自己的手腕带来多大的负担。
从擂台赛到团队赛，他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的队友们在屏幕的那一端陷入一次次地绝境，又一次次地换回获胜的希望，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群人。这个百花已经不再是属于孙哲平的了，从他因为手伤沉默地退出选手席开始，他就有了这样的觉悟。在看到张佳乐最终输给了王杰希时，镜头一闪而过的属于张佳乐的恍惚表情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目眦欲裂地沉默，却又如释重负般放松了双肩紧绷的弧度。
孙哲平随手将遥控器扔在茶几上，放纵自己向后倒去，陷入沙发温暖的包裹，他却只是觉得冷。他知道在之后的新闻发布会上，俱乐部公关部的负责人会宣布自己退役的消息，会有粉丝质问为什么总决赛这种重要的场合身为副队长的孙哲平没有出席，是不是俱乐部仗势欺人放弃了战队功臣，当然也会有人质疑自己是不是早就与百花上层不睦，所以负气离开。只有孙哲平知道，都不是。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职业生涯早夭，可以接受自己的手伤即便治愈也难以回到赛场之上，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在那个耀眼的现场只配做一个观众，只是面对灿烂却只能沉默离开，更无法想象若是最终百花夺冠，心里的不甘和遗憾会在那一瞬间把自己扭曲成怎样的一番模样。所以在看到百花落败的时候，才会松了一口气吗？我可真是一个卑鄙的人啊。孙哲平抬手捂住眼睛。
沙发的角落传来的一阵震动声，孙哲平寻声望去，是张佳乐打来的电话。他快速地抹了抹眼角，又眨了眨眼，让眼里的红色消退一些，才拿起了手机。旋即又自嘲地笑起来，电话那头根本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这掩耳盗铃的把戏有什么意义。
“喂。”孙哲平在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尝了一口又觉得滚烫得难以入口，索性放到一边晾着。这时候听筒里传来了张佳乐同样嘶哑的声音。
“喂，大孙。”张佳乐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是刚刚哭过，之后是一段短促的沉默，他接着说，“我输了。”
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一个常见的，朋友间寻求安慰的信号，孙哲平可以想到无数种方式将这段话接下去，比如说，这不是你的错，大家都尽力了；又比如说，比赛我都看了，对不起。但是他却直觉般地想到，这并不是张佳乐想表达的，这样的回答也不是张佳乐想要的。这个“我”，代表的不仅仅是百花的队长，更是张佳乐这个人。
孙哲平脑中一闪而过叶秋的影子，他好像明白了张佳乐的意思。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个一点安慰意思也无，甚至带着质问意味的问句脱口而出的时候，孙哲平自己也愣住了，他感到一丝违和，但他把这归结于自己迫切地想要知道张佳乐的态度。
张佳乐并没有意识到孙哲平语气上的冒犯，他觉得自己现在正需要这样一个人，来听听自己的打算。大孙真是个体贴人，他心想，这种轻松的心情终于将之前输了比赛的难过缓解了几分。
“大孙，我之前打算如果这次拿了总冠军，就去找叶秋告白。”
“嗯。看出来了，你那思春的表情根本藏不住事。”孙哲平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呸，其他人怎么没看出来。开卷考试你还得意起来了。哥这演技，不说拿个奥斯卡小金人，糊弄糊弄不明就里的围观群众绰绰有余好吗？”张佳乐洋洋得意。
“呵。”孙哲平冷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的，“你蹲两天你们百花的茶水间就知道了。”
“蹲就蹲，大孙你等着，看我怎么打你脸。”
眼看着对话朝着自己并不关心的方向跑去，毕竟这种早就知道结果的赌约可怜的乐乐根本不存在翻盘的机会，孙哲平不得不重新牵起了话头，“所以呢，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然而正策划着茶水间蹲点计划的张佳乐像是没有听到这个问题一般，口里继续念念有词着。孙哲平不禁提高了音量。
“乐乐，现在呢，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茶水间旁边有棵发财树，够高，我穿件绿衣服躲在墙中间的缝隙里应该不会被发现……唔，可是绿色会不会有点太不吉利了……”
“张佳乐！”
张佳乐如梦初醒，也是从这一声几乎算得上是低吼的声音中，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个昔日搭档今天表现出来的不对劲。
“大孙？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孙哲平开始审视起自己，从那个莫名其妙的质问开始，今晚的对话就常常处在不受控制的边缘。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对百花没有夺冠感到遗憾吗？还是因为那个人？这两三年他看着张佳乐一点一点陷入对叶秋一厢情愿的暗恋，但是他始终觉得这两个人是不相配的。无论是张佳乐一见钟情，百般接近，还是叶秋的被动接受，置之不理，两人之间的互动在他这个外人看来根本透不出一丝一毫的爱情的痕迹。不知道又是哪个词触怒了自己，孙哲平皱了皱眉。
“没什么，今天情绪有点不太好。”他揉了揉眉心，到底是想不出原因，“你不是想找个人聊聊吗，你说吧，我在听。”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打算放弃啦。”张佳乐轻轻地说，“不是说我打算放弃喜欢叶秋，我只是想着，在我真正能够毫无顾忌地走近他的生活的时候，再告诉他……”
“我喜欢他。”
“不，我爱他。”
所以我才会觉得你们不相配，你们总是为对方考虑，却替自己做决定。不过问对方的意见，连一句“这是你想要的吗？”都说不出口。
但是孙哲平也说不出口，他更没有资格替当事人作出决定。
“谢谢你，大孙。找个人说了这么多，我感觉好多啦。夏休期快乐，晚安！”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孙哲平喝了一口水，打开了客厅的灯。
【小剧场（其实没有剧）】大孙的心路历程
1.0：叶秋真™烦，阴魂不散
2.0：幼不幼稚，还喝牛奶
3.0：渣男！乐乐失联这么久都不担心！
4.0：我觉得乐乐不是叶秋的良人，我才是。（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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